她是一個恬靜的女孩。十八歲那年,鄰居搬來一戶新人家,那家有個每天都穿白襯衫的大男孩,很俊朗,很乾淨的樣子。不知道為什麼,她喜歡躲在遠處偷偷看他,有時候還趁著夜色在他家門口徘徊。每當有人問她轉悠什麼,她都紅著臉說:“髮卡丟了,在找髮卡。”
  一天,在一條胡同裏,她遠遠的看見了他,依然是潔白的襯衫,她慌亂的想躲避他,可是,胡同太狹窄了。只好紅著臉,低垂著頭一步步向前走。她的腳步很亂,亂得和身子不協調,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醜醜的樣子,拼命糾正自己,可是,越是糾正越出錯,以至於跟他撞了個滿懷,並且撞掉了他手裏的康泰旅行團 日本一只小魚缸。
  當魚缸摔成碎片的時候,她嚇傻了,低垂眼睛,準備接受他的責備。可是,他不但沒有責備她,而且還喊出了她的名字。
  那一刻,她覺得好溫暖。
  第二天,她用積攢的零花錢買了一只漂亮的小魚缸,本來昨天說好不用賠的,可是她願意賠。她想借機去他的家看看。他正坐在床上看書,炎炎夏日,沒有風扇,只有橫放在床頭的一把扇子。不知道一個女孩能來,他光著膀子。她看到他,愣了,他看到她,傻了。狹窄的空間,狹窄的床,他擁著她,她沒有反抗,一點點的不情願都沒有,任憑魚缸從手中滑落,破碎。她腦子裏一片空白,她感覺他進入了身體,感覺很奇妙。後來,她跑掉了,慌亂中撞翻了放在門口的一張小桌子。
  後來,他約她去他家玩,她答應了。可是,再也沒去。她喜歡他,喜歡那種奇妙的感覺,但她害怕懷孕。
  不久,他家搬走了。搬到另外一個街區去了。她很傷心,躲在被窩裏哭了好幾次。
  再見到他的時候,已經是一年後了。其實,她一直在見到他,只是躲在暗處偷偷的看他。兩個人再次相遇不過是一個人的重逢罷了。他告訴她,他就要去長沙了,他的戀人在長沙,她讓他去那裏定居,女孩已經說服她的媽媽買好了結婚用的大房子,並且給他找好了一份工作
  她極力控制自己,可是,眼淚還是流了下來。他見了,憐愛的說:“如果你願意,我願意康泰旅行團 日本留下來。”她是多麼渴望他能留下來,可是,她不想因為自私而耽誤他的前途。她不能為他提供一座大房子,不能提供一份好的工作。她能給他的,只有全部的好和溫馨。可是,跟前途相比,好算什麼?溫馨又算什麼呢?愛情本來就脆弱。
  他離開了,一段看上去本該美好的愛情還沒有開始,就隨著他的離去結束了。
  她進了一家很普通的公司,做了一個很普通的小職員。她每天都會想起他,想他在長沙該過著怎樣的日子,美女,香車,紅酒,咖啡。為了忘記這段未曾開始的感情,她剪去了披肩秀發,以為改了髮型就能忘記過去。可是,事實是,怎能忘記?
  一晃三年過去了,沒有他的一點消息。她已經二十七歲了,到了女孩子足以尷尬的年齡。以前,熱心的紅娘踏破門檻,如今,已經沒有什麼介紹人登門了,就是偶爾有一次,介紹的也是離異的。她心裏著急,媽媽比她還急。終於,媽媽求人給她介紹了一個帥氣逼人,有房有車的律師。可是,她不同意。最終,她選擇了一個條件很一般的男人嫁了。沒有誰知道為什麼?而她知道,只是因為那個男人長得太像他了。她覺得,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,與跟他在一起是差不多的。她不需要什麼,只是想每天都能看到他,而眼前這個人正好填補了空缺。
  婚後的日子雖平淡,但不失溫馨。男人比她大很多,憨厚,疼她如疼孩子一般。不久,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,乖巧可人,她覺得心裏好幸福。
  又過了兩年,他突然回來了,帶著一個女兒,一個菲傭,開著一輛大奔。西裝革履,意氣風發。很有錢的樣子。他說,對那個女人沒有感覺,已經離婚,這麼多年心裏一直想著她。如果可以,他願意出五十萬把她老公打發了。然後,兩個人在一起。
  她愣了,像不認識他一樣。他懷疑自己看錯了人。眼前這個曾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人,原來是這樣齷齪。走時康泰旅行團 日本是一個窮光蛋,在長沙,妻子幫他成就事業。如今,發財了,翅膀硬了,竟然嫌棄妻子了。假如,他還需要他妻子的卵翼,他會對她沒有感覺嗎?假如他不離婚,他能回來跟她重續舊緣嗎?他覺得自己很有錢,有錢就了不起,說拆散誰就拆散誰,愛情不是買賣,錢在她眼裏是那樣的疲軟,比起愛情與家庭,毫無價值。
  他說:“這幾年,欠你的太多,我想補償你。”她看著他,平靜地說:“不,你不欠我什麼,那個時候,你不過是我喜歡的那類男人而已,陽光,清純,喜歡你,是我自願的,與你無關。”為了喜歡,她失去了很多,但也得到了很多,一個知疼知熱的好老公,一個天真可愛的兒子,還有,甜蜜的溫馨和幸福。這才是最重要的。
  好的愛情就是此岸與彼岸的相遇。愛情來臨時沒有抓住,一輩子都別再想抓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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